她说得一本正经,着实吓了她爹一跳。像她爹这样的本分商人,一向不愿和朝廷打交道,因为畏权,能生杀予夺的权。
“丫头,谁要对子丰下手?”
“我不知道,总之是个我招惹不起的大人。快一年了,我也不知人家肯不肯放过他。”梅萧仁顿了顿,又言,“爹,咱们对楚家已经仁至义尽,您老人家不用觉得愧对谁,楚子丰能否回来得看他的造化。”
“唉……”她爹面对这种无可奈何的事也只能叹气,没再说话。
楚子丰回不来,他的亲族还能代他给祖宗扫墓,可是有个人,楚家没人愿意代他吧。
梅萧仁停下脚步,唤了仆人拿来香烛,然后让她爹先走一步。
林子里还有几个楚家的人,而楚家人极卖她的面子,她想打听一座墓茔的所在不是难事。
一年过去,石碑已旧,可坟茔周围没有丛生的杂草,好似平日里有人打理。
但是今天这个满城都在祭奠逝者的日子里,这座墓碑前却空空荡荡,没有谁来过。
梅萧仁挎着篮子走到墓碑前,蹲下来,拿出香点燃,朝墓碑拜了拜。
她总觉这样的祭奠得有些唐突,于是边插香边道:“伯母,我是楚钰的朋友,今日路过附近,顺道来看看你。”
她在墓碑前静静地烧着黄纸,一举一动早已被人看进了眼中。
两个奉命守墓的护卫就藏在密林里,他们长年累月地守在这儿,从没见过有谁来祭奠老夫人,这蒙着面纱的女子是第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