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——”
时雅捂着脖子,急促地呼吸着。
裴梓言凌厉的眉眼骤然震出一阵森冷气息,“我说过她要是难过了,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。”
晚自习放学。
香樟道两侧的路灯昏黄。
一堆共享单车小黄小蓝胡乱摆着,挤在路边,一辆纯黑法拉利像只黑化了的庞然大物静伏其中,车标上的野马跃然而立。
顾颂和初栖在满堆人流里寻找司机的车,经过那辆法拉利的时候,车后门被打开了,裴梓言从车上下来。
他看到顾颂的一瞬间,没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惊讶,他确实没想到一下车就看到她。
那辆法拉利的后座还坐着裴父。
父子俩像是刚刚谈过话。
今天顾颂明面上老实上课,一日三餐,正常生活。
但就在前俩天失眠的,噩梦惊醒的夜里,她躺在床上,看着窗外未亮的天光,无数遍的思考,叩问,求索。
她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,考虑问题也都是单线,千问万问,都只关于身边这个人。
某些被想念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刻,眼泪偷偷顺着鬓角藏进枕头里,她甚至有种看破当下迷局的豁然。
“顾颂。”
裴梓言唤了她的名字。
仅这一声,让顾颂脚像是灌了铅似的,寸步难行。
初栖捏了捏顾颂的手,她知道顾颂这几天过得很不好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,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,“你们好好说,我车上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