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虽然到处碰壁,但还是挺住了,设法树立自己的名声,把坏话压下去。她按时到教堂去,在那儿唱得比谁都响亮。她承担安抚遇难渔夫的寡妇的工作。她做做手工,画画图画,捐给阔希布传教团;她捐款给教派总会,而且坚决不跳华尔兹舞。一句话,凡是体面的事她全都做了。正因为如此,她的生涯中的这一部分,我们讲得详细,后来的经历说起来没有这么令人愉快,我们不太喜欢讲。她看见大家都躲着她,还是煞费苦心地对他们微笑;她内心里有多么强烈的屈辱感,从她脸上你永远也看不出来。
她的经历毕竟是个奥秘,大家对她的看法分成两派。有些人爱管闲事,对这奥秘进行探索,说她是罪人;有些人发誓说她跟羔羊一样清白,只能怪她的混账丈夫。有人一提到她儿子的名字,或者她看见一个孩子像她的儿子,她就放声大哭,痛不欲生,赢得了许多人的好感。善良的奥尔德内太太可以说是布洛涅的英国人中的王后,请住客吃饭、跳舞就数她次数最多。蓓基就用这种方法赢得了她的同情。奥尔德内少爷从斯威希泰尔博士的学校来跟母亲度假,她就哭了起来。他和她的“罗顿同年,而且这么相像”,蓓基伤心得哽咽着说。其实两个孩子相差五岁,而且一点儿也不相像,就跟尊敬的读者跟在下毫不相像一样。威纳姆出国到基辛根去见斯泰恩侯爵,路过此地,向奥尔德内太太揭穿了她的底细。他告诉她,他比小罗顿的妈妈更会描绘那孩子,说他妈妈恨他,从来不见他;说他十三岁了,而小奥尔德内只有九岁;小奥尔德内长得白皙,而那个小宝贝皮肤黑黝黝的。总而言之,弄得这位太太为自己这么客气而懊悔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