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斯林微妙地发现,几乎全部都站在对方那边。听说那孩子本身就是“星二代”,家世背景刚硬,早就内定了冠军非他莫属,其他人不过争个第二、第三。同批次的队员都挺跪舔那孩子的,但颜斯林出国久了,什么星不星的,没放在眼里。大概就是因为这态度,那孩子把颜斯林当死对头。
“不就是排练场,哪来的镜头,谁抢你的了?!”
“这动作,这样,这样的时候,”那孩子边做边骂,“这都不会,来这里干什么吃的?!每次都撞到我!”
“谁撞到你了?”颜斯林白眼儿都翻到了后脑勺。
“臭傻叉。”
颜斯林感到一阵血往上涌,拳头已经攥紧了,他瞟到有人在窃笑。这场景他熟悉极了,围观的同学,看好戏的眼神,从小他就受够了。他一度以为这样的噩梦早就摆脱了。
编舞朝他们过来了:“怎么回事你们两个?!”
隔着五米,颜斯林几乎能闻到那家伙腋下的汗味,他真是憋着气解释:“我有腰伤,这个动作,我跳不了。他说我抢了他的镜。”
“厉害哦?跳不了?那你怎么想来这里的?”编舞朝摄影比画了一个扫脖子的动作,几个摄像机镜头垂闭了。
编舞把门一掩,拉过那孩子,耳语了两句,看样子像是在顺毛,但编舞每说一句,那孩子脸上就多一个五官在骂人,接着摔门而出。巨大的回声与镜子共振,迟迟不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