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尽管我们可能无法直接控制信念的形成,但我们确实有间接的手段来控制我们的信念。例如,我们可以批判性地评估那些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潜在信念。我们可以退后一步,不急于相信某些看似合理的主张,而是追问那些有利的证据是否像看上去那样有说服力。我们可以探索我们所处的环境,找到新的关注点,找到我们一直忽略的话题,从而获得新的信念。知觉是关于这种能力的一个简单例子。例如,一个人用知觉探索一个物体,比如看它或者闻它,这可以把他的信念形成机制置于知觉的有效控制之下。当一个人读报纸的时候也会发生同样的事情。不过在这种情况下,人们要形成的信念并不是他看到了什么,而是是否相信报纸上报道的东西。通过选择自己接触的信息,一个人就在某种程度上间接地控制了自己对世界的概念。
要真理还是要结果
我们刚才讨论的对于信念控制力的强弱问题,并没有引起什么争议;但对于信念控制的形式问题,却存在很多争议。我们看一下布莱瑟·帕斯卡那个著名的关于上帝存在的赌注论证。帕斯卡认为,不管有没有证据,每个人都应该相信上帝的存在。因为——简单来讲——不管上帝是否存在,从成本—效益分析的角度讲,相信上帝存在的人都会比不相信上帝存在的人收益更大。我们在这里不关心帕斯卡论证的细节,也不关心一个人如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确立自己的信念;我们关心的是,帕斯卡建议的这种行为是否存在道德问题。当人们试图相信一个缺乏证据的命题时,是否在道德上是错误的——或者至少在道德上是“不真诚”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