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!”素盈虚弱地唤一声,双手将脸捂上。
他的话好像遗言,她连听下去的勇气也要丧失了:“陛下,别说这种话!”
皇帝果真停顿片刻,很快用平静的语气打破沉默:“那你宁愿去听太医的话吗?听他们说,这是偶尔发生的小毛病?相信我万寿无疆?”
“我愿意信。”
他看了她一会儿,低缓地说:“丹茜宫需要的皇后,其实是一个牺牲品。为了在皇家与素氏的天平上维持平衡,丹茜宫要你们耗尽一生,然而素皇后的未来却只有两种——成为素太后,或者神秘地死去,只留一个生卒年月,死因一笔带过。可怜。”
他说着说着,似是又开始眩晕,拧着眉头闭上眼睛,手也垂到床边。素盈难过极了,同时也不明白,太医院对外严守病情时,他为什么亲口向她交代后事。难道他不怕她会阴谋策划危险的事情?
“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
“我曾说过,不会不管年轻的羚羊。现在,我为你找来第三种选择。”他神情清朗,仿佛不知多久之前,就对现在这一刻有十足的把握——他看透了素盈做不出惊天动地的举动,他不怕。
素盈望着他的眉眼,想到的却是白信则曾说过的话——从你入宫那天起,就有很多人观察你。你一定会离宫,一定会退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