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飞鹭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掐着腰,板着脸恶人先告状:“我按了半个小时门铃你没听见?耳朵退化了?”
周颂气不打一处来,想骂人,但嗓子又干又涩又疼,狠狠瞪他一眼就要关门。
韩飞鹭手疾眼快把门挡住,身子一斜钻了进去,像个登堂入室的土匪:“干嘛把门锁密码换了?担心我闯你的空门?”
周颂呼通一声把门摔上,径直走到厨房去倒水。
韩飞鹭跟过去,弯下腰看他的脸,终于察觉到不对劲:“你怎么了?脸儿咋这么白?”
周颂本来就皮肤白,发了烧,脸颊和耳朵浮现烟蒙蒙的淡红色,眼睛里水蒸雾霭。整个人犹如微风揉皱的春水,飘升起掺了金色阳光的水蒸气,像个玻璃制的人,仿佛多看几眼就碎了。
周颂喝了半杯水,把水杯丢在流离台上:“生病了,发烧了,身体不舒服,不够明显吗?”
水杯没搁稳,骨碌碌往外滚,韩飞鹭把杯子扶正,勾着头仔细看他的脸:“发烧了?脸色是不太对,烧多少度?”
他想摸周颂的额头,但被周颂一把推开:“不想看到我病死就赶紧走,别打扰我休息。”
他丢下韩飞鹭回到卧室,躺在床上,耳朵留意听外面客厅里的动静。韩飞鹭似乎没走,因为他一直没听到关门声,但客厅里又很安静。外面安静了有十分钟左右,房门突然响了一声,想来是韩飞鹭离开的关门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