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易传》一唱三叹的“终则有始”(《恒·象传》)的历史循环论,实则是讲的“天地之道,恒久而不已也”(《恒·象传》)。“复,其见天地之心乎!”(《恒·象传》)“观其所恒,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”。把“不变”当做了根本的原则,也就窒息了自然史观中的辩证因素,这就不难理解会有个“五德始终”的形而上学的归宿。 自然,包括庄子在内,也有某种循环论的文字,但毕竟与此不可类比了。
“易者,不易也”。一语道破了整个自然史观的症结。
但历史并不就此停滞不前。
3.5 孔孟:历史与伦理秩序同构
从自然界的起源,进而探究到人类社会及其政治制度、意识形态的起源,最后归于人类历史的发展,这恐怕是中国民族思维的主要脉络。
孔子的“礼治”思想,正是这种民族思维的产物。
正是他,开伦理史观之先,或者说,是他奠定了整个道德哲学——历史哲学的基础。他之所以在中国思想史上占有那么重要的一页,也正是因为他的“礼治”思想有深远的影响。
不过,由于历史的“多情”,各个时代出现的孔子,均已穿上不同时代的制服,原始的孔子究竟是什么样的,认真寻究起来,还真扑朔迷离、似是而非呢。他一会儿可被捧至天上,成为后世中国独尊的“神”,比帝王更为显赫;一会儿又被打倒在地,踏上一只脚尚不足解恨,成了千古罪人……其实,他就是他,他是中国这片土壤上自然而然产生的一个历史人物,没个孔老二,也说不定有个赵老三、钱老四,总之,他无非也是中国历史的产物,不足为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