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远地方采来的,先生!”
“多么远的地方值得这么贵?”他手在搜索着他爱的花,又说,“五分钱三扎吧!”
“早晨去,晚间回来,是一天工夫采来的。不讲吧,先生。先生是不在意这几个零钱的。”
那个买花的男人无情地把花摔下,花桶里飞出的水星打醒了小弟弟,哭着。被摔得零落的花瓣随着晚风跳着爬着去了。
姐姐抱起了小弟弟。
“他妈的,什么东西。”弟弟望着走开的那个男人,对着他的背影指画地说,“再来,非打死你不行。”他转过头来,对姐姐说:“姐姐,你的衣服太湿了,拧拧吧!不生气,啊,姐姐!”
弟弟卖出两盒烟才停止他的骂声。
小弟弟总没歇下哭声,而且责问着姐姐:“姐姐!你上山怎么不带我去。”
“明天我带你去。”
“也上山去!”
“啊!”
“也采花。”
“啊!”
小弟弟挺直着脖颈,抱住了姐姐的头:“你天天这样说。昨天你不是这样说的吗?”
“今天不是给你买糖了吗?”
“哥哥还吃呢!张油匠给我的,也不是你买的。”